二月初的时候,寒假结束。裴肆柒返校去上课,这次是娜塔莎开车送她,史蒂夫和巴基都坐在后座。他们也一起去x学院,巴基需要见一见教授——好解决关于他脑子的一点“小问题”。停车的时候裴肆柒看见沃伦倚靠在学院大门边上。金发的少年阖起双眼微微抬头,身后低垂的洁白羽翼被阳光披上一层浅金色的柔光。他看起来更加像是《圣经》里的天使了。

    “沃伦!”小姑娘从车上跳下来欢快地喊。金发的天使睁开眼来看她。沃伦神色冷淡地直起身子朝她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刚刚被他的身影挡住的小蓝魔。

    “我们来帮你提行李。”小蓝魔库尔特探出头说。

    裴肆柒眨眨眼。“好呀。”她笑眯眯地说。她才不会和他们客气,她可还没忘了沃伦在假期的时候没和她打一声招呼就带着库尔特跑出去玩了,最后还是从李千欢那里才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史蒂夫和巴基叔叔已经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下来了,但小姑娘没有丝毫见外让沃伦接手了。

    “行李箱放到宿舍就好啦,之后我自己收拾。”小姑娘说,“我要先去找查尔斯。一会儿在食堂见?”

    “一会儿见。”

    沃伦和库尔特带着行李箱走了。娜塔莎朝他们的方向吹了声口哨:“护花使者,hu?”

    “娜塔莉——”小姑娘拖长了音调朝她撒娇,“只是好朋友!”

    “anyy。”娜塔莎耸耸肩。美艳的红发特工朝小姑娘抛出一个飞吻:“快进去吧,亲爱的。我会在这里等着接队长一起回去认真的,ca?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准备和巴恩斯一起呆在这里?”

    “不,当然不。”金发男人有些局促地回答,“我只是你知道,娜塔莎,从巴基回来之后我就没有和他分开过太长的时间”

    这下就连巴恩斯本人都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了。“你可以随时来看我,史蒂夫。威彻斯特离纽约并不远。”

    他们一起去见了查尔斯。小教授对于巴基·巴恩斯的遭遇万分惋惜。他看着巴恩斯的眼神温和而包容,没有任何其他——怜悯或是把他当做什么易碎瓷器一样的小心翼翼——的情绪。这让巴基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需要看看你的大脑。”查尔斯温和地说,“请尽力放松,不要抗拒我。”

    查尔斯稍微梳理了一下巴恩斯被洗得一团糟的大脑。他没法拔除九头蛇在漫长岁月里反复对巴恩斯使用的洗脑词的影响,于是他在巴恩斯的脑子里构筑起一道屏障,除非有能力比他更强的变种人查尔斯非常谦虚地认为这样的变种人应该还没有出生能够破坏他的保护,否则除了再次进行高强度的电击洗脑以外的一切破坏手段都不会再对他的的脑子起作用。

    他建议巴恩斯暂时远离战斗和纷争。在泽维尔学院住一段时间是很不错的选择,这也方便查尔斯进行后续的精神梳理。同时他也建议史蒂夫没事多来看看。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还不至于精神崩溃堪称奇迹。”查尔斯在治疗后和史蒂夫单独谈话的时候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联系。你和巴恩斯中士之间的联系。这让他在经历了长达七十年的痛苦之后还能够找回自我。”

    “这是一份独一无二,弥足珍贵的感情。”查尔斯最后说,“不仅对他而言。对你也是如此。”

    裴肆柒坐在办公室外的栏杆上晃着腿等史蒂夫出来。巴基似乎很担心她会不小心从栏杆上摔下去,站在她身侧一直在看她。等到小姑娘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咔哒一声轻响,她转过头,一句“你出来啦”还没出口,就看见史蒂夫往前跨了一步,一言不发地给了巴基一个拥抱。

    小姑娘的话卡在喉咙里。=那种“我好像有点多余”的感觉又默默浮现了。于是她悄悄从栏杆上跳下去溜走了。

    巴基最后住在了离裴肆柒的宿舍很近的一间小木屋里。那周围是一片树林,边上堆着一堆木头,屋后还有一条小河——据说那是罗根自己建造的小屋。他的行李很少,屋子也很单调。小姑娘不太喜欢那样。她在小屋门口挂了一盆吊兰。“养盆花怎么样?”小姑娘欢快地说。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显然她并没有给巴基拒绝的余地:“如果它死掉了我会很难过。”小姑娘说。

    娜塔莎还在学校门口等着接史蒂夫一起回去。史蒂夫帮忙收拾了小屋就离开了。小姑娘也回了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