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燃起火苗,锅里渐渐滚起沸水。文羡卿裹着破破烂烂的衣裳,不敢动。

    信璨干脆利落地烧上了水,一回头,看见文羡卿愁眉不展的模样,不解问她:“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文羡卿撇着嘴,委屈巴巴地将衣裳裹地更紧了。

    要怎么说,他不会要两个大男人一起洗吧。要不我干脆承认得了,或者说我是个……

    文羡卿缩在一旁浮想联翩,信璨已不知不觉将东西简单地备好。文羡卿吞了口口水。

    罢了!

    只是她还没站起来,信璨先将手伸了过来,“衣服,脱了。”

    “啊……啊啊啊!”文羡卿扯着衣襟,后退两步,表情呆滞地抬头看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脱呢,还是说呢。

    这幅表情看在信璨眼中,他顿了一下,眼神飘忽着略躲开了些,继续向她说道:“外衫脱了,我替你洗了。这里只有简单的中衣可以换,虽说入了城就可以换置,你总不想继续这样穿着入城吧。”

    原来是她会错了意。文羡卿悄悄舒了口气,三两下就将外面的衣服脱下,扔到他的怀里。作罢,还大度地对他说:“等会换我替你洗了。”

    这番爽快地解衣服,饶是信璨现在是王钓誉,也燥地一言不发,快步逃出了房门。文羡卿见他也不说共洗,急匆匆地走远了,立刻推上房门,开始解衣裳。

    他回来的不算快,文羡卿也是紧赶慢赶没敢耽搁时间,总之在文羡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信璨正好回到了屋前。文羡卿擦着头发丝,对他说:“那水烧上了,你也快去收拾一下吧。”

    此时文羡卿只着一身白色的中衣,猎户的衣服有些宽大,套在她身上松垮的挂着。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忘了将半干的头发束上,脸上深色的粉又抹匀了。信璨见了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却还是避之不视,点头应下,起身就往屋里走。

    “衣服!”文羡卿让到了门外,见他不说话,急着站在门外向里喊道。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件外衣从半空中抛了出来,将文羡卿从上到下盖了个结实。

    文羡卿三两下扒拉下来衣裳,那门俨然关的严丝合缝。

    “什么都没看到啊……”文羡卿小声嘟囔着,遗憾地抱着衣服去了溪边。

    两件衣服撑着竹竿,这日子太阳不算强,微风吹着,等信璨也洗好,出来时,就见她散着头发,和那衣服一样晒得半干,人却早已懒洋洋地睡在了石桌上。

    信璨没去扰了她的清梦,悄声退回了屋子里。待文羡卿醒来时,杆子上早已没了两人的衣裳。她半梦半醒间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披在了身上。文羡卿慵懒地将衣服穿上,一抬头,见那屋顶上,已燃起了袅袅炊烟。

    饭香!

    文羡卿眼睛一亮,抓着头发就着水盆三两下就要扎上。一下……两下……

    完了!刚洗过的头发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