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雁河捉着面前的这双手。这是一双属于习武之人的手，也是一双标识着妻子身份的手。习剑的茧，与边陲粗粝生活的茧交错在掌心和指尖，使得这双手早已脱离了“美人”二字予人的想象。但偏偏是这双手，令他分外的执迷，分外的爱惜。
他吻着柳问指上的茧。想起它贴着自己阳根时的触感。
“雁河。”柳问低沉地唤他的名字。
这就够了。关雁河分开柳问的腿，轻轻地握住柳问半抬起来的阳根。
他又回来了——我又赢了一次。只要我将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一一掌握住，他终究还是只能回到我的身边来。他是我的妻子，我们有共同的孩子，他要离开我，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又一次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变成甜蜜的吮吸，落在柳问阳物的顶端。
柳问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领子，放荡的不加掩饰的呻吟自鼻腔与喉腔间交错着逸出，落在关雁河的耳边，动听得几如天籁。他爱极了柳问在他的爱抚与取悦之下释放的样子，爱他曾是圣子，却成了他淫荡的妻子。
禁欲月余，对柳问来说已是太长的了，关雁河分外熟稔地用舌头拨弄他温热的阴茎侧畔，每一下都勾着他酥动的筋络。柳问不由自主地拢起腿，却被关雁河两手牢牢地握住，再分开了，便于他深深地含着他的欲望，几乎深入到喉腔之间。
柳问缠绵地呻吟一声，颤着腿在关雁河口中不能自控地释放出阳精来。关雁河面不改色地将那腥涩的液体咽了下去，抬头注视着柳问。
一个念头浅浅地擦过他的脑际——我真的爱你……关玦曾为你做到这地步吗？
但他没有问，有还是没有，他知道，那并非什么要紧的事。
带着腥意的吻、带着甜意的吻，似乎没有尽头地落在柳问的脸颊、鼻尖、颈侧。
柳问温暖的手掌则温存地摩挲着关雁河的下颌与后颈。在仿佛能将磐石亦打动的执拗与柔情之中，他施与的正是无原则的施与。
在他低头轻轻含着关雁河的唇峰时，他的耳朵忽地轻轻一动，敏锐地捕捉到屋外的异常。夜间总是鸣鸟吵杂的小院里顷刻间万籁俱寂，仿佛因不速之客的打扰而惊惧不已。
来人是个棘手的人物。柳问在瞬间捕捉出了那人的位置，他轻巧地一掌推着关雁河到床上，另一手摘下了佩剑。外面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原本在屋外略显闲散无心的脚步顿住了。
关雁河在这吞没一切的寂静中察知了宿命的预警，他蓦地抓住了柳问的左手。柳问回头看他，这一回，不知是否柳问的错觉，关雁河瞳孔之中，此刻流露出的是少见的哀求。
柳问指握剑鞘，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安抚着他，无声作口型道：“马上回来。”说罢，他将手往下轻轻一别，便脱开了关雁河的束缚。
戚决静静地站立门外，未开的门扉之内似乎藏着满屋未散去的春意，倏而毫无征兆地，一片薄薄的剑光穿过门扉的隙，如一抹沁人的寒雾，扑上他的咽喉。戚决双指一并，攥住了它。
警惕、试探、杀意，以隔门对峙的两个人为中心，雨刺般针锋相对，顷刻之间，薄纸窗纱破裂成张张碎片，放入了窗外终于破云而出的月光。
浓浓的月色在狭窄的屋舍内几欲刺盲人眼，柳问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在因刺痛而生的一点朦胧泪意里，他看见了屋外的那个人。
不待片刻的犹豫或思索，他看着那朦胧的身影，本能地唤道：“玦……”